特产小黄鱼 晒干就变钱
肇源拉哈泡 水里生金条
●捞上的小黄鱼晒成鱼干后，一斤能卖到十二三块钱。用它做成的罐头，卖到全国各地，还有部分走出国门
●傍水而居的小拉哈屯已形成鱼干产业链，家家捞鱼晒干儿。一浙江人还在此安家，专心打鱼摸虾
小拉哈，是个屯，在肇源县东义顺村。小屯背靠拉哈泡，人家不多，共有30多户。近些年，屯里人，找到一条来钱道儿，从拉哈泡里，往出捞小黄鱼儿，蒸熟后晒成干儿。南方老客，争抢要货。那不起眼儿的小黄鱼儿，竟成了小拉哈人的“金条”。
小黄鱼变成小金豆
小拉哈屯，地处偏远，平时少有人来。可每到5月份，就有大车小辆，天天在屯里进出。往来者，大多操江浙口音。这种现象，一直到上冻，才会消停。村民告诉记者，这些人，多为江浙一带的老客。到小拉哈来，就是为倒腾小黄鱼儿干。小拉哈人晒鱼干，已有二十多年历史。
当年，拉哈泡来了水，也来了鱼。村里人，买网的买网，造船的造船。一时间，农民变渔民。一开化，村里人就下水打鱼。刚开始，专挑大的捞。小来小去的，不稀罕。拉哈泡里，有种小鱼，通体淡黄色。这玩意，有的是，把打鱼人烦得不行。卖吧，要不上价。吃吧，不够费事的。多数人，要么把它们扔回水里，要么拿回家喂鸡鸭。
后来，有户人家，想出一招儿，把小黄鱼儿蒸熟后，晒成鱼干，留着冬天打牙祭。嘿，别说，这小黄鱼儿干的味道，还真是好极了。到了冬天，外头天寒地冻。打鱼的封网，干活的冬闲。没事几个人坐在炉边，整壶烧酒，就着鱼干扯闲片儿。日子，过得还挺有情调。于是，你家也晒，我家也晒。
晒来晒去，把小黄鱼干，晒成了小拉哈的特产。走亲戚探朋友，带上几斤鱼干。吃过的人，都竖起大拇指。有一天，屯里来了个南方老客。一见小黄鱼儿干，立刻两眼放光。连问：这东西能有多大量？往外卖不？要卖的话，他全收了。一斤，给5-6块钱。这么俏的钱，屯里人哪能不挣？有人开始“插伙”，下水捞黄鱼。有户姓林的人家，哥们弟兄多，从5月份，一直捞到10月份。5个多月下来，挣了一万来块。那年头，种一年地，也就能整三四千块。这么多钱，算是“巨资”了。于是，村里人，你捞我捞他也捞。拉哈泡里的小黄鱼儿，青蛙变王子，比大鲤子、大胖头都受欢迎。
已形成鱼干产业链
屯里有个人，叫杨立秋。他种地，搞养殖，日子过得挺红火。捞鱼这事儿，他一直没“朝愣”过。前年，他发现村里的老客，比以前多不少。收鱼的价格，也越来越高。一斤鱼干，超过了10块钱。就算雇人，也有赚头。他就整两条船，雇了几个人，下了拉哈泡。那年，“鱼头”不错。一年下来，拉了40多网。多时，一网能捞两千多斤。少时，一网也有四五百斤。很多捞鱼人，图省事儿，鱼上岸直接卖，一块钱一斤。杨立秋的脑瓜活，他琢磨，要整就整“到位”。五斤鲜鱼晒一斤鱼干，利润也能成倍翻。于是，他自己建成鱼干“产业链”，这头有捞的，那头有蒸的、晒的。
虽然是“后起之秀”，却成了村里最大的“加工厂”。给他打工的，就有七八个人。去年水大，“鱼头”也好得出奇。5个月，他捞了5万多斤鱼。刨掉人吃马喂，三四万块钱，轻松到手。有人见他赚得盆满钵满，也照葫芦画瓢。
如今，小屯里，大的“加工厂”，就有6家。其他人家，靠小打小闹，“外快”也不少整。最少的，自己下挂子，一季下来，也能弄个三四千块钱。村里人，帮记者粗略算了一下。光靠捞鱼、晒鱼干一项，村里人一年的收入，就接近50万。
有的人家，养狐狸、貉子。捞上来的鱼，不卖，自己留着用。饲料钱省了，狐貉的营养上来了，毛亮皮优，价格，自然涨起一大块。不起眼的小黄鱼儿，竟给了小拉哈人不小的“钱途”。
做成罐头出口国外
前几天，记者再次来到小拉哈。拉哈泡里，已有好几伙捕鱼人。晒鱼场上，已有不少正在晾晒的鱼干。鱼干里头，不光有黄鱼，还有虾、白票子、小鲫鱼。这里头，最值钱的，就是小黄鱼。虾的价格，要低三四块钱。其他鱼，档次就更低了。卖的时候，得让它们彻底“分家”。不一样的东西，用处也不同。小黄鱼，用处最大。超市里卖的罐头，很多就是黄鱼做的。加工厂，一般在山东、浙江、江苏。
所以，屯里的老客，都是这几个地方来的。有的厂子，派人在屯里常驻。他们跟几个鱼干大户，达成口头协议。没事儿，还得套套近乎。否则，人家不给货。采访时，记者碰到了一个叫孙永贵的人。他的东家，是浙江的一个加工厂。它们每年“消化”的小黄鱼干，有2000多吨。产品，销往全国各地。有一部分，还出口马来西亚、印尼。
他说，拉哈泡的黄鱼，个大，肉多。在他们收的货里，算是“一等品”。做成的罐头，能卖上好价。厂里，给他下了任务，每年在这儿，至少要收20吨。现在，有好几个厂家，跟他抢货。他的压力，那是相当大。不过，他们一搅和，对村民来说，却是好事儿。鱼干的价格，年年看涨。黄鱼，不仅能做罐头，还能做饲料。有的厂子，用它打成鱼粉，加到饲料里。养殖户，贼得意。干虾和其他鱼干，做鱼粉也不赖。反正，捞上来的东西，都能卖钱。
南方人都来捞黄鱼
本村人，在哈拉泡尝到了甜头。这让外村人很是眼红。东义顺村，有不少人也盯上了这个买卖。大老远地，到这儿来捞钱。就连外省人，也打起了小黄鱼的主意。去年，一个江苏人，在村里租了个房子，买了两条船，雇了几个人。捞鱼，晒干。鱼干攒差不多了，直接发到厂家。有个浙江人，整得更绝。在这儿买了房子安了家，老婆孩子，都跟了过来。一心在拉哈泡，打鱼摸虾。记者担心，大家这么捞下去，鱼会不会捞干净？面对记者的问题，村民付之一笑。这种小黄鱼，繁殖能力特强，类似海里的沙丁鱼。而且，村民谁都不使用“绝户网”。“抓大放小”的道理，他们懂。
村里人觉得，这是老天爷赐给他们的礼物。所以，每逢开化、封冻的时候，村民都要举行仪式。一来，祭祀水神，感谢这份厚赐。二来，祈祷上天，让明年的“鱼头”更好。
（李刚 崔大民)
